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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社員 日後常談6
東聲敏的女兒這個週末的時候要來住他們家。
小雪最後選擇跟媽媽。在現在這個時代，小孩子遠比大人們所想的還要成熟，小雪並不是不喜歡爸爸，只是她覺得爸爸照顧她一個女孩子畢竟還是會有一些不便。
但是她要求每兩個月，爸爸有空的時候要陪她一個週末
小雪要來的前兩天雷殷甲跟東聲敏正在打掃客房。
「那禮拜五我先去接小雪嗎？」
雷殷甲一邊幫著東聲敏套被套一邊問，東聲敏套好被子後，拿起一旁乾淨的枕頭套套在柔軟的枕頭上。
「我們一起去接小雪吧，我下午有請假，下班之後直接過去。」
「那我明天先把車開去保養一下。」
「嗯。」
「小雪！」
禮拜五當東聲敏跟雷殷甲出現在放學時的國小校門口的時候，果不其然吸引了許多目光，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兩個人看起來依然十分帥氣，吸引了許多來接小孩的媽媽們的視線。
「小雷叔叔！爸爸！」
小雪揹著書包衝出來，一下就衝進雷殷甲的懷裡。
東聲敏挑眉，雷殷甲好笑的看著有些忌妒的東聲敏，低下頭對撲在他懷裡的小雪說話。
「小雪你看，有人吃醋了喔。」
聽到雷殷甲這麼說的小雪轉著眼睛，對東聲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很快就棄雷殷甲於一旁，撲進爸爸的懷裡。
「爸爸～」
「乖。」
東聲敏摸摸小雪的頭，然後小雪一手牽著一個人，一邊說著學校發生的事情一邊三個人一起慢慢地走到停車的地方。
禮拜六早上，他們帶著小雪三個人一起去遊樂園玩。
「爸爸、小雷叔叔～快一點～你們好～慢～喔～」
小雪高興的衝在前面，對著東聲敏跟雷殷甲兩個人招手。
「不要衝那麼快，小心撞到人。」
快步地跟上小雪，他們一起排隊等待小雪知道要來遊樂園後就心心念念的雲霄飛車。等輪到三人的時候，東聲敏卻沒跟著上車，反倒是小雪拉著雷殷甲的手坐在第一節的車廂。
「小雷叔叔跟我坐！」
乘坐雲霄飛車的時候，小雪開心地尖叫，下車後要求要再坐一次。
他們最後總共坐了四次雲霄飛車，本來還要排第五次隊的，但因為雷殷甲真的不行了才作罷。
「小雷你還好嗎？」
第四次從雲霄飛車上下來的時候雷殷甲一個沒站好往旁邊倒，東聲敏趕緊扶住他，然後就發現對方的臉色微微的發白。而本來喊著再坐一次而跑去排隊的小雪看到後，也跑了回來，臉上明顯的在擔心雷殷甲。
「小雷叔叔你怎麼了？」
「抱歉.....我有一點、不太舒服......」
「先去旁邊休息一下吧。」
東聲敏扶著雷殷甲在附近的椅子坐下，小雪從小背包裡翻出濕紙巾給他。
「我去買點喝的過來吧，小雪乖乖陪小雷叔叔。」
「好喔！」
他們目送著東聲敏往有點距離的販賣部走去，然後小雪突然在雷殷甲的另一邊坐下來，拍拍細瘦的大腿。
「小雷叔叔可以躺在我的腿上休息喔！」
雷殷甲笑了，從善如流的躺在小雪的大腿上，並且努力以自然的方式不要放太多重量在對方身上。
小雪一下一下的摸著雷殷甲紅色的頭髮，抬頭看了看販賣部的方向還沒看見東聲敏的身影。
「小雷叔叔......」
「怎麼了？」
「小雷叔叔，如果我......如果我叫你爸爸會很奇怪嗎？」
雷殷甲驚訝的看著小雪，小雪也低頭看他，皺著眉頭的樣子竟然有點像東聲敏。
「......妳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爸爸跟小雷叔叔在一起吧？就跟媽媽和叔叔一樣！那這樣的話小雷叔叔不是也是我的爸爸嗎？媽媽也說我可以喊那個叔叔爸爸啊！」
雷殷甲起身坐好，看著小雪皺成一團的小臉。
「......你不會覺得、我跟妳爸爸在一起很奇怪嗎？」
小雪晃著腳想了很久，最後很用力地搖頭。
「媽媽也說她知道小雷叔叔才是爸爸真的愛著的人，本來她也很不敢相信，不過在遇到了叔叔之後，她才知道爸爸之前有多辛苦......」
「在一起的話，不是應該要跟自己真的喜歡的人在一起嗎？就像小花喜歡阿全所以想跟他在一起，不過阿全跟阿胖互相喜歡所以我上次看到他們兩個人偷偷牽手——」
「等等等等、小花跟阿全阿胖是誰？」
雷殷甲因為小雪突然的跳頻覺得有點混亂。
「小花是我們班最漂亮的女生，不過這是男生說的啦我覺得姘姘比較漂亮，阿全是我們班的男生，籃球隊的長的很高，阿胖是隔壁班的男神，不過他雖然叫阿胖但是一點也不胖，超帥的！」
「男神......」
現在小學生的成熟讓雷殷甲有點價值觀受到衝擊，原來小學生就知道男神了嗎？
「小雷叔叔你不要岔開話題！所以你喜不喜歡爸爸嘛？」
「......喜歡，當然喜歡、最喜歡了，應該說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嗯，爸爸也最喜歡你了，不然我上次就不會看見他裝睡讓你親他——」
「他上次是裝睡的嗎！？」
「小雷叔叔你又岔開話題了。」
「......對不起。」
再度被罵的雷殷甲低頭認錯，小雪則噘著嘴看著雷殷甲。
「小雷叔叔，我最喜歡你跟爸爸在一起的時候，雖然爸爸的表情不太會表現在臉上，可是我知道他都很開心，小雷叔叔每次看到爸爸都笑得超笨的......」
被說笑的很笨的雷殷甲覺得他受傷了。
「......小雷爸爸。」
雷殷甲笑著摸摸小雪的頭，笑著笑著又抱著小雪哭了，小雪被抱得有點痛但還是拍著雷殷甲的頭安慰他。
「......謝、謝謝——斯——」
聽著雷殷甲吸了好大一聲鼻涕，小雪努力從小背包裡摸出衛生紙。
「我超值的好嗎，別人只有一個爸爸但我有三個耶，人家都說父女是前世的情人，你看我有三個前世的情人疼我耶！」
雷殷甲笑到不小心噴出鼻涕讓小雪發出尖叫，東聲敏終於拿著飲料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小雪追著眼眶紅紅的雷殷甲拍打。
這樣的畫面並沒有少在小雪過來的時候出現，但雷殷甲紅著眼眶就有點不尋常了。
當小雪跑在他們前面去下一個遊樂設施的時候，東聲敏偷偷問了雷殷甲，但雷殷甲用了小雪提供的衛生紙擤完鼻涕後，只對東聲敏說不能告訴他。
在另一項速度型的遊樂設施，由於雷殷甲棄權而首次由東聲敏陪同小雪搭乘的時候，東聲敏也偷偷地問了小雪，小雪笑嘻嘻地說這是她跟小雷爸爸的秘密。
東聲敏覺得被排擠了。
「生氣嘍？」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雷殷甲戳戳面對牆壁背對著他的東聲敏，東聲敏沒理他，又往牆壁的方向挪了一點。
露出『受不了，這個人怎麼這麼可愛』的笑，雷殷甲躺下後抱住不肯理他的東聲敏把人拖進自己的懷裡。
然後把小雪對他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東聲敏。
東聲敏維持著被人從後面抱住的姿勢聽雷殷甲的每一句話，一下一下的拍著環抱著他的腰的手臂。
「......都是我害的，才讓小雪年紀這麼小就要考慮這麼多事情......」
雷殷甲說完後，兩人沉默了一會，東聲敏才低聲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也是同罪啊......不過小雪有些想法真的還滿有趣的。」
東聲敏聽雷殷甲說小雪的三個前世情人理論不禁笑出來。
「最幸運的應該是我吧，前世的情人跟現世的情人都這麼包容我、欸你手不準亂摸——！！」
禮拜天中午，他們跟小雪一起做Brunch，把廚房搞得一團亂。下午帶著小雪到處走走晃晃，然後吃完晚餐後，就要把小雪帶回媽媽家了。
停在公寓的門口，東聲敏和雷殷甲分別和小雪擁抱，小雪也分別在他們的臉上各親了一下。
當雷殷甲擁抱小雪的時候，小雪在他耳邊小小聲地對他說：
「小雷爸爸你不可以讓爸爸太辛苦喔！」
「妳是說......」
「我昨天晚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聽到的。」
「......妳怎麼會知道這些？」
「上次去姘姘家玩的時候我們翻到她姐的書櫃，裡面有好多很厲害的書喔！」
「......」
小雪被媽媽帶回家的時候還一直回頭跟他們揮手，而且在等媽媽的時候早就約好下次要去哪裡玩了。
「對了，小雪剛剛跟你說了什麼？你們講了好久的悄悄話。」
兩人開車回家的時候，東聲敏突然問雷殷甲。
雷殷甲手一抖，車晃了一下
「......我覺得你應該會生氣，可以不說嗎？」
擁有一個容易惱羞的情人也是很辛苦的。
那天晚上最後被趕去睡沙發的雷殷甲抱著被子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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